同學YI 的生日趴在The Garden 舉辦。時間訂晚上8點,但我想絕大多數的賓客不會這麼準時,因此約8:30到。一抵達看空椅數量跟到場人數比例,我就知道大事不妙。於是開門見山地跟我同學說:我餓死了,要先點來吃。此外我也不能待太晚,10:00以前要離開。

 

坐我對面的是個德國人,三十出頭,氣質優雅,斯文有禮,非常理解的點頭同意。坐我右邊的是我同學她姊,給我一個擁抱之後便請侍者送菜單。我的同學YI坐在我右斜前方,忙著拆我給她的禮物,抽空說:你吃啊,先吃啊,你來我就非常感動了,要吃先吃啊。送菜單給我的服務生順便問大家是否要一起點餐,但結論是要等人到齊。聽到這,我心想:你們有得熬了

 

等待時間我跟對面的紳士聊天。根據我周遊列國的經歷來判斷,他出身一定不錯。果然,他們家做汽車皮帶(發動引擎的那條),十年前便跟著父親巡視世界各地廠務,也曾到過台北。在接手管理墨西哥工廠之前,在日本住了一段時間。

 

都是外國人,他說他對亞洲的印象,我就回饋對歐洲的記憶,但聊最多的,還是對El Paso 當地文化的適應。他基本上受不了墨西哥人的時間觀念,無法認同他們字典裡沒有嚴謹兩字,還有對Juarez 滿街頭的槍戰感到憂心。他說:二年多前治安比較好時,平均一晚死10人。最近變差,一晚要死15-20人。他真的看過兩車槍戰,所以最近在想到底命重要還是生意重要。

 

本來我只跟他聊天。但我點的義大利麵一上桌,全部人都來跟我打招呼了。自我介紹完畢之後,接著就問:你點什麼麵啊?好吃嗎?很好吃啊,我說,這是Chicken Marsala,不知道是不是我肚子餓扁了之故,這麵吃起來真美味。他們邊聽我說,邊檢查菜單,舌頭還會舔一下。我看著右邊YI她姊,和我對面的德國紳士,他們的眼神,都露出對食物的飢渴。

 

我猜測,這德國人內心一定正在數落墨西哥人時間觀念,但偏偏,他又得保持紳士形象,沒法像我這樣厚臉皮的地開始大吃特吃。面子裡子無法兼具時,原來德國紳士的選擇是面子,台灣熟女選裡子。唉,我真是熟透了。

 

8:45點菜,9:00開動,9:30完食,到9:45付賬時,該來的賓客,只多增加了一名。離開時,德國紳士很有禮貌地送我出門。不冷的夜晚,燈影搖曳,夜風徐徐。這時我才有心思注意到,原來這餐廳所在的區域-Union Plaza非常有小資情調。我說很高興認識你,和你聊天很愉快。他說他也是,只可惜這麼棒的氣氛,他卻覺得是來模擬世界展望會的飢餓三十活動(world vision 30 hour famine),枉費了這月色。

 

慢慢等吧,12:00以前能吃到飯,你就要謝天謝地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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